FNAF：阿夫顿回忆录【79】

【79】邪门外术•其二！

非常神奇，真是太神奇了不是吗？看看这些游走于试管、烧瓶，培养皿内的迷你意识个体吧，世间最美的科学艺术品，它若是第二，便再无它物可妄称第一。

帕罗狄亚—巧手先生—这位疯狂的生物化学研究者与暴乱分子—他所赞叹的，自然是手中这支经过高温处理后的金属细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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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，熔融弗莱迪留下的遗产，在玩具帮众与明日译者两大黑道势力进行交锋时被他取走。从米洛娅坠入其中的结果来看，这帮小家伙饥不择食。

帕罗狄亚的研究已完成百分之五十：这些细胞状的小家伙们，它们以人脑散发出的特殊波谱为食，吸收声波能量与情感—在古代神话中—更多人把这称作怨念，称作灵魂之类的。

“很好，孩子们。那么，你们找到实验样本了？”帕罗狄亚将双臂背至腰后，对他身后的黑衣侍从露出笑容：那么，让实验开始吧。

佩戴卡通熊玩偶面具的暴徒，他将边缘被杂质、水藻分泌物以及灰尘蒙蔽的玻璃鱼缸交付于帕罗狄亚—毕恭毕敬—像是在为祭司托付祭品的阿兹特克酋长。

呸，玩具帮众里没人喜欢和帕罗狄亚这样的半机械变态打交道。说真的，要不是他们的头领“傀儡师”米洛娅还需要在他的帮助下恢复人身—

“傀儡师女士，她希望你能汇报研究进度。”

“同时，她还希望你加快进度，巧手先生？”

—相信他们，崩掉面前“巧手先生”的四肢或脑壳，可比让他们帮瑞士黄奶酪钻洞还要容易。他们还用得着他，帕罗狄亚还能多活几天。

“等到研究完成，我会向她报告的，我的熊先生。”帕罗狄亚像老式恐怖片中炼制魔药的邪教徒般缓转身侧，将右半边脸埋没于暗影中，像是被潮线分割的黑海与沙滩。

“亲自报告—！”帕罗狄亚将烧瓶中冷却完毕的银白色半透明溶液抽入针管，在旁人眼里他就是个精神病患，可在帕罗狄亚自身眼中，他正欣赏着世上最美的艺术品。

“熊先生，您听说过亚历山大与绳结的故事么？”帕罗狄亚戴好绝缘手套，通过塑料挂钩将缸中的实验活体捞出污泥，通过钢钉固定于解剖台面。

霜月般惨白的圆形灯光下，帕罗狄亚抽取着无法伤他分毫的电鳗组织液—漂亮的暗蓝色火花—亚历山大的故事在继续，准确来说，还没有开始。

“想看就靠过来看吧，小玩具熊。”帕罗狄亚哼唱起不太出名的欧式乡村民调，电流折映出的苍老背影枯骸而又虚晃，活像具幽灵附身后的骷髅。

玩偶熊面具暴徒紧握衣袋下开刃已久的匕首，该死，该带点热家伙来的。他在心中将自己咒骂千八百遍，他知道面前是蛇穴狼山，可人类本性中的好奇勾引着他—

“对，对了，我的孩子，靠近来看。”

—第二步，第四步，最后一步，距离实验台只有不到两米了。来吧孩子，勇敢点儿再勇敢点儿，难道你是因为太害怕才戴上小熊面具的吗？—帕罗狄亚嘲讽着他。

“敢耍花招我就宰了—啊—！”猝不及防的刺痛感，如从未爆发过的异状流感般自左腕散播至左臂，最后是整具暴徒的血肉之躯。

血液在流淌，破裂的伤口在张合，掉落在地的匕首被帕罗狄亚捡起。帕罗狄亚用自己的十指摆弄起面具暴徒的匕首，匕首握柄所镶嵌的红宝石，是塑料仿制的假货。

面具暴徒紧靠墙壁，他的躯体，他的骨骼在颤抖，他的心脏在收缩，之后快速胀大—比癌细胞的增殖更快—他的体内挂起无数不可名状的强风，无数鬼魂涌入他的身躯。

“这可不是耍花招，而是变戏法。看看我的脑子，差点忘了约定过的故事。”帕罗狄亚将匕首尖端抹过玩偶熊暴徒的肩胛，欣赏起西瓜汁色的血液呈线滴淌坠落。

帕罗狄亚耸了耸肩，暴徒手部的黑色鱼鳞，自汗腺与口中喷出的黏液都入不了他的法眼：都是预料之内的实验情况，没必要大惊小怪。

曾经，一位长者在古代战车的车轮轴中系上绳结，谁若能够将它解开，谁便会成为征服世界的王者。无数智人前来尝试，可直到长者死去，也无人解开。

后来，亚历山大东征的军队，他们的铁蹄踏染此处。亚历山大用他锋利的宝剑斩断了绳结。最终，他的帝国如潮水吞没三大古洲，辉煌的演出就此谢幕。

“这个故事告诉我们，要变得更强，就要不择手段。优胜劣汰，物竞天择，人类在万物之主的位置上，享受了太久，以至于忘记了身为生物应有的谦卑。”

“看看你变得多么完美，我的孩子。来吧，我这里有份礼物给你，把它戴上，乖乖听话，你能从我这里得到的，不会比在你的傀儡师小姐手上少！”

是的，实验成功。眼前这位实验品一号，他的转变十分完美。人类的体态搭配电鳗的能力，加以适当的科技手段进行抑制，让他不至于变成梦魇傀儡那样的怪物。

帕罗狄亚都等不及要向米洛娅展示了。当然了，如果“梦魇傀儡”小姐能够习惯她泡过一次突变热水澡后的新造型，还没留下任何心理创伤的话。

其实，米洛娅对他这番杰作的看法无论如何都无所谓，毕竟服侍她不是帕罗狄亚的最终目标。棋盘之上，皇后与王也不过是执棋者的棋子。

黑方白格之间，就算噬敌百万又能如何？当棋局上的小打小闹结束，当真正的屠杀伴随狂欢号角开始时，米洛娅的粉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—她棺木上的钢钉。

这是戴斯吃过的第几块披萨饼了？不重要不重要，哎呀算了吧，他只知道自己的胃袋要爆炸咯—要是他还这样继续吃下去的话。

可是，和老朋友重逢这种事情，不大吃大喝一顿怎么行呢？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，面前的人就是他的朋友之一。虽然这顿饭的饭钱也不用由他负责。

“能和你这样有十根炫酷镰刀、还有这么多炫酷打手的人做朋友真是太幸运了！”戴斯还没能来得及咽下口中的芝士碎片，便又向口中倾倒起饮料。

梦魇傀儡就坐在他身边，真是有趣，命运就一定要像过山车这样，戏弄她米洛娅的轨道么？追杀宿敌，坠入金属细胞液体中，从人类变为现在这头怪物…

在这之后，气球男孩也要退离玩具帮众。可就在这时，与故友的重逢又不期而至，命运的玩笑接连不断，米洛娅恨不得将命运之神也直接刺穿，做成十字架上的标本。

这让她感到激动，感到兴奋，更让她感到精神失常与疯狂。

可是最终，她对他选择了拥抱。面对对方的问题，她却不知要从何开口—戴斯没能认出自己—这样也好，至少在他眼中，他口中的米洛娅还不是什么怪物。

“所以，你们都在玩角色扮演，就像日本那里一样，”戴斯对梦魇傀儡为自己临时编造的谎言做出总结，“傀儡…先生…所以，米洛娅她现在过的怎样了？”

“她很好，她在对活动的其他部分进行安排。”梦魇傀儡说出这些话时，空洞面具下的双眸如灯光边的飞蚊扑闪。

谎言也好，泡沫也好，在被戳穿前都是美丽的，知道这点就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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